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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旷无人的大街上,只一座临时建起来的亭子轻巧地伫立,一身穿暗红华服的男子脱了鞋袜,蹲在案前,他面目生的清秀可人,又自带威严气质,左侧的一道刘海垂下来,遮住了半个眸子,仿佛使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。此刻,他正津津有味看着一本书,又不时的从案上摆的高耸的果盘里拿出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,快速放进嘴里,一边吃着葡萄还不忘赞叹书里的精彩。书本遮住了他脸上的大部分,只露出消瘦尖削的下巴,看起来苍白而动人。

范闲从远处走进,看着二皇子又一次清街摆出的大场面,不禁心底悱恻这二皇子确实是骄奢淫逸,摆足了皇子的势头。随着范闲的走进,那席地而蹲的男子抬起头来看了看范闲,清瘦白皙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,似是才大病初愈。一双幽深而灵动的眸子直直盯着范闲,“见过婉儿了?” “殿下这是在做什么?”范闲表示默认,二皇子一边提起酒壶给自己和范闲斟满,一边说道:“这不是等你吗,只好于此处搭了个亭子。”一见范闲要去动那支撑的柱子,“别动,这是临时搭建的,不够稳固。”范闲见状默默缩回了手,携起衣服的下摆与二皇子相对而坐,端起斟满酒的酒杯喝了一口,不由感到奇怪,“殿下,今日这酒相较往日怎么寡淡了许多?”李承泽听到这句话,正低着头,眼底忽然闪过万般的无奈悲哀,眼中的情绪快速消失,抬起头来又是一派风轻云淡。“哦?是吗,天气转冷,犯了旧疾,因而如此。”范闲看出李承泽有些纠结烦恼的神色,却也不好问出口,只能略微关心。“那殿下要好好保重身体呀,等我从北齐回来后,我们还能谈谈风月。”说着向李承泽故作调皮的眨了个眼。李承泽心里猛的一痛,内疚和痛苦在内心不断的挣扎着,最终还是归于消灭。面上仍平静如水,还能大笑着答应他。“当然,本王就在这,等着你平安归来。”眼中流露出的,仿佛是看到范闲平安归来时的真心喜悦。范闲见今日二皇子与以往似有不同,却也说不上是哪里有区别,只能在心里想着可能是他对我出使北齐暗有担心罢了,不必多思。刚想着认真看着李承泽与他说一些宽慰的话,李承泽突然站起身,轻扶着腰,“好了,话也说完了,就该走了。”说着一边穿了鞋一边向亭外走去,“一路平安”,李承泽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。范闲正感到奇怪,这今日的李承泽比以前冷淡啊,像是要跟他远离似的。哎呀,不管了,范闲看这桌上的水果尚还新鲜,便拿起一个来吃。亭子四周的人这时蜂拥的围了上来,一齐开始拆这临时组装的亭子,吓得范闲赶忙多拿了几个水果,逃出来了。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亭子轰的一声倒下,仿佛是在象征着什么,范闲心里还是有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,行吧,多思无益,反正李承泽没什么要害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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